通常很多人认为,慢阻肺是男性的「专利」,实际上女性也是其中的「主力军」。研究发现,慢阻肺人群中男性患病率为女性患病率的2倍左右。按照我国有1亿慢阻肺患者换算一下,大概3000万女性患有慢阻肺,这部分女性可能很多都没有吸烟史。研究认为,接触生物燃料、长期居家烹饪造成油烟吸入、室内被动吸烟等为女性慢阻肺患者的主要危险因素,其中室内被动吸烟是重要危险因素,我们不能忽视二手烟对女性的危害。对于女性而言,不要认为自己不吸烟就一定不会得慢阻肺。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黄可医生分享了一个女性慢阻肺患者的病例,是一位北京郊区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也是因为慢阻肺急性加重来住院治疗。这位老太太和因抽烟引起的肺气肿、慢阻肺的病人还是不太一样的。有其独有的疾病特征:
第一,老太太体型偏胖。
第二,喘息发作的时候紫绀比较明显,会有口唇和甲床的明显发紫,而且有明显的外周水肿的表现,像足背和腰骶部都会有比较明显的水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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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燃料」产生的烟雾颗粒是女性慢阻肺的重要原因之一
为何从不吸烟的老太太也会患慢阻肺呢?黄可医生介绍,引起老太太慢阻肺的原因也不是最常见的抽烟,因为她不抽卷烟、旱烟这种烟草。她抽的是什么烟呢?她抽的是厨房的油烟!因为她住在农村,家里厨房的通风条件不太好,她又使用的老式灶台,烧的是柴火。她每天做饭的环境中了固体燃烧的颗粒物、粉尘,还有烹饪时的油烟都弥漫在空气中。相当于她在变相的「吸烟」,只不过她吸的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卷烟或旱烟,但她也是在吸有害的气体。所以,她发病的原因跟使用生物燃料或厨房通风不佳引起油烟的吸入是有直接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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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三部的牛宏涛医生也分享了曾经参与的一项有关「女性在家中烟雾暴露水平」的实验。给每个女性患者配备一台PM2.5随身便携式监测仪。在做饭的时间段,女性患者佩戴监测仪的PM2.5浓度迅速升高,有时甚至超过500微克/立方米以上(我国PM2.5标准是:24小时平均浓度值小于75微克/立方米);在其他时间段,数值可能会降到几十。从中我们得到一个结论,厨房烹饪或者生物燃料所造成的颗粒物的暴露浓度远远高于日常生活中的大气污染。并不是说今天室外空气污染少,室内空气污染也会少。基本上每天都会做饭,这种暴露是长期存在的,而且一般在做饭时也不会佩戴口罩,因此真的是「原汁原味」吸进肺里,对人的肺功能有很大的损害。
因抽烟引起的慢阻肺和因吸入「烹饪油烟」引起的慢阻肺在病理上是有区别的
黄可医生介绍,虽然抽烟导致的慢阻肺和吸入烹饪油烟导致的慢阻肺都叫慢阻肺,但是如果把两者的肺脏切开,显微镜下观察还是有区别的。
- 抽烟史的慢阻肺患者容易长肺气肿,可以看到肺里有一个个的洞。
- 因吸入生物燃料导致的慢阻肺患者肺气肿并不严重,但往肺泡里通气的细支气管炎症比较严重,往往支气管管壁增厚,有很多粘液的分泌,增厚的支气管和分泌的粘液就会让支气管的路径变得狭窄,气流通过不通畅,就会导致患者吸不进去气体,也呼不出来气体。引起的,最终也会跟肺气肿一样引起慢阻肺。
烟草释放出的颗粒小,能被吸入到远端肺泡,破坏肺泡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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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体能吸进去的颗粒根据它直径的大小也分很多种,比如十微米以上的,两到十微米之间的,两微米以下的。其实我们肉眼能看到的大部分烟雾或粉尘都比较大,是没法吸入到肺脏远端细血管的。吸到近端的支气管都通过咳嗽、咳痰和纤毛的运动给排出来了。我们厨房中炒菜或爆炒的那种油烟,大部分都属于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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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危害比较大是五微米或者两微米以下的微粒,因为它能够被吸入到我们远端的支气管或者远端的肺泡,直接损伤我们肺泡发挥功能的部位,它会引起肺泡结构的破坏,包括导致肺气肿,或者说远端细血管的炎症,引起慢性支气管炎样的表现。这时候在临床上就有可能逐渐地发展成慢阻肺。想这种看不到的、微粒小的颗粒往往就藏在抽烟的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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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时戴口罩有用吗?
「戴口罩是管用的,但是戴口罩的问题就在于会增加很多不便利。」黄可医生说,如果我们在每一天的做饭过程中都要戴上口罩,不知道可操作性有多强,但在戴口罩肯定是管用的,因为它能过滤颗粒物。
黄可医生给「厨娘们」几点建议:
- 尽量使用清洁能源,使用天然气做饭,尽量不使用生物燃料做饭,包括柴火、煤,这样产生的燃烧颗粒物比较小;
- 加强厨房通风设施的改造,比如做饭时使用抽油烟机,开窗户保持通风。
- 广州呼研所的钟院士团队做过一项研究,他们在南方某一村落,对厨房通风设施改造前和改造后慢阻肺的发病率进行对比,发现厨房通风设施改善之后,女性的慢阻肺患病率是下降的。
- 虽然不能要求每人每天做饭的时候都戴口罩,但是建议一些特殊行业,比如说厨师,可以在工作中戴口罩,因为他们油烟的暴露量是很大的。
专家简介 黄可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医师。
专家简介 牛宏涛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三部住院医师,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全国优秀科普讲解人员 (国家卫健委),研究方向:慢性阻塞性肺疾病。